從爸爸口中說出的這一句話,剎那間我的腦袋無法思考,身體感到一陣虛脫。
直喊著:「怎麼可能?怎麼可能?」
從爸爸那樣沉痛、低沉的聲音,我也明白這並不是玩笑。
只是還是不敢置信,連忙找著家裡任何一個人確認,
佳君娓娓道出這短短半個月所發生的事情,每一句話都深深刺進我的心坎裡。
眼淚不自覺地流下,心頭被耳中所聽見的話一陣一陣的敲打,
腦袋已不知該如何整理這一切雜亂的訊息。
唯一能感覺到心頭有個聲音說著:「必須馬上回家。」
二十多年來從未在孩子面前哭泣,那麼堅強的爸爸,
在這一瞬間流著淚、雙手握緊,對我哭訴他的心痛,原本漸漸蒼白的頭髮,似乎在這幾天內又白了不少,
因病逐漸消瘦的臉龐,此刻看起來也更加瘦長了,
「一夜白髮」這樣一句話,用在我最親愛的父親上,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。
在這樣的時刻,他老人家卻還在擔心我,
該讓人擔心的是他自己,這樣的身體怎禁的起如此重大的打擊,
憂煩和絕望都讓我擔心會造成他生理上的負擔,
但我卻似乎無能為力,無法去改變這一切,甚至連一點力量都無法派上用場,
媽媽也逐漸消瘦,原本已逐漸好轉的腳痛,也許因為心理上的壓力和憂慮,導致病情又嚴重了,
雖然他盡量掩飾心裡的傷痛,但眉間總是深鎖著,
他們最引以為傲,最信任,最放心的孩子,卻讓他們受到最大的傷害,要他們情何以堪呢?
除了實質生活上的危機,也讓這個家頓時籠罩無法抹滅的心理創傷,
只祈求上天,能讓傷害就到此為止,他們老人家已經受夠了太多苦,
下一代也是無辜的,他們都還天真單純,不應該讓他們再受到傷害。
大哥:我、大嫂、二哥和佳君,一定會好好撐著這個家,雖然往後的路會是辛苦的,
但我們一定會努力這麼做,因為我們再也沒法失去什麼,或是再受到任何打擊。
- Jan 04 Thu 2007 22:47
突如其來的巨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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